历史与理论：亚当·沃森的国际社会思想研究

作者：郑广超 

[摘要]国际关系英国学派（English School）是近年来备受学界关注的理论流派,以“国际社会”的核心概念及历史视角下的研究方法著称。作为英国学派的核心代表人物之一,亚当·沃森（Adam Watson,1914—2007）进一步传承和发展了英国学派的理论研究与方法取向,从世界历史的宏大视角拓展了国际社会比较研究的历史纵深,并构建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理论框架。与此同时,具有多年职业外交官经历的沃森是英国学派中少有的得以将实践经验与理论研究相结合的学者,他长达数十年的学术参与使其在英国学派中扮演了参与者、领导者、反思者等多重角色。这些特征凸显了沃森在英国学派思想史命题中独特且重要的研究意义。

然而直至今日,沃森及其思想的学术价值仍未得到充分重视。有关英国学派学术史与思想史的研究中,沃森长期处于相对边缘的、未被充分发掘的位置。在此背景下,对沃森及其思想的系统研究不仅能够进一步发掘他在国际社会历史与理论研究方面的重要贡献,也是认识英国学派如何形成与发展的一条重要线索。此外,沃森的治学方法发扬了将历史学与国际关系学研究相结合的英国学派传统,对其研究路径的解析可为国际关系史研究的跨学科视角提供一定的借鉴与启示。以上是研究沃森及其思想的意义所在,也是本文试图去解答的三个主要问题。

全文共分为六个章节,内容摘要如下:

绪论部分介绍了本文的选题意义、国内外学者对于该问题的研究现状,同时对文中出现的关键概念进行简要解析,对文献来源进行分类,并阐明论文的研究思路与创新之处。

第一章为“亚当·沃森的外交实践与学术生涯”,两者共同构成了沃森人生轨迹的主要线索。沃森作为外交官和国际非政府组织协调人有着长达三十余年的职业经历,对其日后思考国际社会的角度与对现实问题的关注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其学术生涯中,英国国际政治理论委员会扮演了重要角色,承载了他一生最主要的研究活动与学术理想,沃森在其中参与并引导了国际社会理论研究的不同阶段,在英国学派的组织建设中发挥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沃森的学术作品在内容与时间上跨度较大,体现了他对于国际社会研究的多元视角,也反映了他晚年在理论观点上的反思与新发展。

第二章为“国际社会的形成与演进——历史与理论对接”,集中阐释了沃森对国际社会的历史考察、理论构建及两者的有机结合。沃森在布尔经典定义的基础上做出了自己对“国际社会”概念的理解及其与“国际体系”概念的区分与联系,极具原创性地构建了“光谱”与“钟摆”理论模型,前者用“独立实体间关系—霸权—间接统治关系—帝国”的频谱扩展了国际体系内部结构类型的划分,后者用简洁、形象的钟摆物理运动和独立—秩序、霸权—反霸权的张力来解释国际社会演进的动能,同时引入了“体系理性”的重要概念。在此基础上,沃森用上述两个理论模型分析了古代国家体系—欧洲国际社会—全球性国际社会的历史演进及结构特征,指出霸权在其中的常态性存在。沃森还强调了关于“共同文化”在国际社会形成与扩展、“合法性”在维持国际社会稳定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第三章为“霸权——国际社会研究的深化与聚焦”,着重阐述沃森对“霸权”问题的理论思考与历史分析。英国学派学者总体上倾向于排斥霸权在国际社会中的存在,而沃森与怀特对此表现出质疑。沃森视霸权尤其是集体霸权为有利于国际社会稳定的力量,对霸权的运作机制和集体霸权的内部制衡与协调进行了阐释,并将1878年柏林会议作为历史案例,总结了集体霸权得以有效运作的原则。

第四章为“历史与现实——非殖民化遗产与当代国际社会”。非殖民化进程及影响是沃森长期关注的问题,也是他思考当代国际社会源起及特征的重要切入点。沃森从殖民帝国、前殖民地国家、美洲新国家独立的历史与现实阐释非殖民化的理论与实践,结合“钟摆模型”分析了非殖民化冲击下全球国际社会“去中心化”与“中心化”并存的趋势,并对理论研究中多元主义与社会连带主义的分野、当代全球性国际社会的“中心—边缘”特征及未来前景进行了探讨。

第五章为“亚当·沃森思想发展动因及学术影响”,对沃森国际社会思想特征、形成原因及影响做出系统总结与评价。主导沃森思想形成与发展的因素在于其理论内核与方法特色、外交实践经历与二十世纪的时代背景,其影响既体现在国际社会历史、理论及霸权研究方面的思想创新,也包含他的学术参与在英国学派作为学术共同体建设中所做出的积极贡献。沃森思想的内在张力与局限体现在三个方面,即国际社会概念使用的模糊性、“西方中心论”窠臼及其对国际社会的未来设想与国际政治现实之间的偏差。 还原

[关键词]亚当·沃森;英国学派;国际社会;霸权;非殖民化

（详见 https/77726476706e69737468656265737421fbf952d2243e635930068cb8/kcms/detail/detail.aspx?filename=1019161874.nh&dbcode=CMFD&dbname=CDFD2019&v=ecy7BwCPIziKU1MYWVoq5DR91cIK0Due2UBsFB1KRl9YAnWTreFDmd6X1baITE1Y）